第一百九十一章 逼问-《来自角落的潜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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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分明就是纯栽赃硬威胁,袁振的反应也更类似于懵了而非想要拖死袁钟,旁边邵梓都快听不下去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一句话没说。

    他知道,多拖延一时袁钟就越有可能在没有看护的情况下丧命,莫云晚能说出这种话虽然出于恶趣味的嘴毒,但至少在帮人保命方面很有用。

    病房里一瞬间只剩下病人得到稳定供氧后的均匀呼吸声。袁振咽了口唾沫,看向邵梓,像是寻求某种缓和缓冲,却只得到对方温和但坚决的回应:“配合说出所有的事情经过吧,这是你最好的选择。我相信袁少就算做错了事,也应当是出于盲信和心软。”

    十分钟以后,在袁振强作镇定的阐述过后,这位袁家大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父亲所在的病房,生怕眼前这位不知道是医生还是刑警的法医没事干又给他头上扣一个锅。莫云晚则神气扬扬,在不重要的环节里掐头去尾,把袁振的证词又整理了一番。

    “袁振这个人多半因为知道自己是个短命鬼,虽然被当作继承人的规格培养作秀,但生来就注定是被放弃的那个垫脚石,一辈子的奋斗都给自己几个弟弟当嫁衣裳——看着是个精英人物但一直在摆烂。虽然出于对自己医疗费的尊重没有败家产,但也没有和其他分家的人斗智斗勇,这才让这个本部沦落到现在这种黯然失色的地步。”

    邵梓有些无语,“……我可没听到袁振直接这么说,能不能不要加戏?”

    “有些态度单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不要告诉我你没察觉。总而言之,面对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被害这件事,比起兔死狐悲,他倒是有种报复心态,这种没有攻击性但也没有建设性的心态非常微妙,哪怕后面亲妈捅了爹一刀,他都只认为自己是一场精彩戏剧的旁观者。别人的同情和关怀在他看来都非常虚伪——随便应付就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被认定为精神病的袁耀却忽然主动找上了他。”邵梓接话,“。袁振实在很惊讶,因为同父异母的那些乱成一团的关系,他确实很少接触这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当甩手掌柜把取舍扔给了律师徐天翼。这其实还是一种不争——就算袁耀的母亲把他捞出来他也无所谓,但是给了信息渠道有限的袁耀一种错误的信号。”

    莫云晚忽然露出一个颇为诡异的笑容:“袁耀这个人真的很有趣,你不觉得吗?他表面看上去非常正常,甚至能完成学业,但实际他感情上必须依附一个‘可信的人’。之前是袁祁,哪怕对方开始在威胁他,哪怕做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他都能适应,现在被判定为精神失常,他于是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找了一个最不可能真正在乎他的人。”

    邵梓深吸了一口气,“作为一个私生子,袁耀其实也是个被忽视的人。他的母亲虽然不是完全不在意他,但显然很缺乏‘人情味’,放到最近就是不去疗养院探望,至于过去,就是对儿子近乎刻板的人生规划。在推动袁耀迎合正常人标准成长的同时,自己却没有扮演影响力足够深刻的角色。所以比起她,袁耀选择了其他人,又一次。”

    “至于后来的事就没那么矫情了。袁耀因为徐天翼衡量得失的一顿操作很大可能会继续被送去当作精神病疗养,有袁祈这个没法张嘴的死人再加上精神病本身实在很难被定罪,所以在发现袁耀自己不知道怎么跑出疗养院后,袁振设法接纳了他。总而言之,虚伪的仁慈罢了,虽然父亲找的小三是自己母亲的情敌和对头,但袁振不在意这点,反而因为小三的事业有利于自己想笼络对方,来确保自己未来能安心治病。”

    莫云晚说着大概是站久了不得劲,甚至直接坐上了袁钟的床头,不仅把刚急救过的病人挪到了另一边,还因为嫌弃从旁边椅子找了个抱枕和病床隔开,毫不在意的在这位罪孽深重同时某种程度上很值得被捅一刀的昏睡老登面前说着人家的家里事。

    “袁振认为只是稍微收留个一两天没什么大不了,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特意让更少人待在宅子里。在刚才那件事,发自内心的认为袁耀想要杀人以后,他其实不希望自己真的被牵扯进去——他虽然认为父亲袁钟被捅那一刀只要人没死,遗产没有转移就和之前没两样,但不意味着想被当作什么幕后真凶。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大家明明永远只想到自己的利益,却偏偏躲躲闪闪不承认这一点,妃要做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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